一位開悟的尼師 堪布央噶是一百多年
一位開悟的尼師
堪布央噶是一百多年前西藏康地給芒寺著名的教授及該寺的住持。他是巴楚仁波切及卓千旺波天噶親近的弟子。
《七寶藏論》是“雪域三丈殊”之一,寧瑪上師龍欽巴所造的重要論典,顯密法意盡于其中有詮,已故的法尊法師曾將之譯爲漢語。
有一位謙虛的比丘尼叫珠喜,她的老師是博學的堪布央噶住持和轉世喇嘛姆拉活佛。她總是努力地學習和禪修,並且細心地服侍自己的老師。
珠喜很害羞,如果僧人取笑她,她就會哭。有一天在聽堪布央噶說法時,她不小心放了一個屁,大家都笑了,她就開始哭。後來珠喜一定要向堪布央噶道歉,堪布當然告訴她不用擔心。珠喜從不住在寺院。每當堪布央噶講經的時候,她就在寺院附近搭一個小帳篷,吃自己帶來的東西;課一上完,她就靜悄悄地消失,繼續自己的獨修。
她的父母十分有錢,珠喜是他們的掌上明珠。她大可以在家與父母過著舒適的生活,但她還是出了家。父母經常送她東西,她從不保留,甚至連回家探親,珠喜也在家門外面搭帳篷睡覺,决不走進屋子。
有一次,珠喜回去探親。她搭好了帳篷,走到河邊,居然脫光了衣服下水洗澡。有看見的人告訴了她母親。母親大爲震怒,對丈夫說:“珠喜已經完全瘋了;她一定出了嚴重的毛病。”
當珠喜從河裏回來,她母親迎頭就叱責她說:“你今天在做什麽呢?”
珠喜回答:“我想進屋子裏做最後一次的拜訪。”
她母親說:“你怎麽了?你瘋了嗎?你從不踏進家門,今天怎麽突然想要進來,你還好嗎?”
珠喜的父親擺了擺手說:“這肯定有原因的,讓她進來吧,你以前不是總要她進來嗎!”
她母親說:“真是個不知羞耻的女孩,在河裏光著身子洗澡。現在你要進屋子裏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珠喜進入屋裏,逗留了一整天。最後她拿起一册龍欽巴尊者著名的《七寶藏》,對她父母說:“這是最珍貴的《七寶藏》,這一册書曾經被堪布央噶和姆拉活佛加持過。”她似乎還有話要說,但忍住了沒說。
然後,珠喜回到曠野去修行。幾天後,她回來了。那時她的直覺告訴她,上師姆拉活佛剛剛圓寂了。
她的父母早已知道這個消息,但不敢告訴她,因爲珠喜非常敏感,而且她最近的舉止已經不大尋常了。珠喜說:“你們知道姆拉活佛已圓寂,但你們却不告訴我。”
父母回答:“我們很替你擔心,怕你會承受不了。”
“沒有什麽可擔心的,”那位尼師答道:“告不告訴沒什麽兩樣,我的上師在我的心中。”
珠喜似乎决定把上次沒講完的話講完,她解釋說《七寶藏》那册書曾經被堪布央噶和姆拉活佛加持過,“世上沒有比這册書更珍貴的了。有了它你們就不需要任何其它的東西。你們應該將這册書放在佛堂上並向它頂禮。沒有什麽聖物比這册神聖的書更珍貴。在我離去之前,你們每人都必須將它放在頭上,並且虔誠地祈禱,那麽沒有一事一物是做不到的。”
父親馬上願意接受這加持,但他的妻子說:“我曾親自從堪布央噶和姆拉活佛處接受灌頂和口傳,我用不著把你的舊書放在我頭上。”
但她的丈夫打斷她:“不要這麽說,她是我們唯一的女兒,也是一位比丘尼。這是一卷加持過的書,有百利而無一害,就照她的意願做吧。”
之後,珠喜恭敬地將《七寶藏》放置在家中佛堂上,然後便回到她的營帳。
當夜下了大雪,第二天淩晨,珠喜走了。
她母親發現後悲泣地說:“她現在真的全瘋了!她在暴風雪中走失了,我們快去找她。”
珠喜的父親發現雪地上有脚印,他循著脚印爬上房子後面的山丘,找到一件比丘尼的袍子和上衣。最後他在一個荒凉的墓地迎著風的丘頂上發現了女兒。她全身赤裸,以禪定姿勢筆直坐著,手結著度母女佛的樣子,已經死了。
他非常感動,他親生女兒已能自覺地超越生死的痛苦輪回,端坐在那裏,顯現出古時開悟的瑜伽大師的姿態。
虔誠的老父觸摸她的身體,發現她雖然已經死了,但是她心窩附近仍是溫熱的。確實與西藏瑜伽術和醫書上所描述的一般,她是融入在甚深禪定的淨光中。這種禪定在死亡之後、投胎以前的中陰狀態時會保持著。父親不敢移動她的軀體,就讓珠喜保持原來坐姿。
碰巧,堪布央噶與他的隨從路過附近,要前往卓千寺。珠喜的父親攔下了這行伍,央求喇嘛去探看一下。堪布央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一連三天,珠喜保持在她非凡的禪定中,坐在雪中,猶如一尊美麗樸素的度母。她的皮膚泛著半透明的粉紅色,看上去她只是坐在那裏不動而已。
三天以後,軀體塌陷下來,所有溫熱和生命的徵兆消失了。堪布央噶吩咐僧人們準備一個小小的荼毗舍利塔,這種塔通常是爲喇嘛做的。他們對珠喜的遺體表示敬意。
隨後他們進行了火葬,堪布央噶細心隆重地舉行了儀式。最後,他宣布珠喜是一個特別的轉世者,是一位證悟的尼師。在她的骨灰中,發現了一尊非常清晰、自然形成的白度母相,顯現在她的一節脊椎骨上。這節脊椎骨和舍利一樣,被供在給芒寺。
堪布央噶吩咐將剩下的骨灰放進那個鐘型舍利塔,這件聖物被視爲精神寶藏,也被小心地保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