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7歲那年,因與蓮師童子的對話,而大徹大悟!

敦珠法王自述



  接下來的一年是豬年,我到了十七歲,從那年四月初七開始,我一直希望對於所謂的“修行”能出現見聞覺知的行相。於是,我就背靠磐石,身體端直如如不動修了七天,最後我不知不覺睡著了:這時,一個只有一卡高、光著身子的小孩在茅草和花朵上跑跑跳跳,最後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說:“身體就像空空的舍宅,語言就是由心造的作業,心則是能造形形色色一切的作者。”



  接著又出現一個小女孩回應他說:“多麼奇妙啊!身體就像空空的紙筒,語言猶如風在管中運行,心是造作種種的作者,這三者當中要認清主體,期待著所謂‘修行’將有見聞覺知,這實在是件稀奇的事。”伴隨著她清脆的笑聲,我醒過來了。



 通過觀察而斷定:身心造作,顯現身體,從而呈現出口中言說,身體原本不存在而顯現為身體,其實也是心,語言本不存在而顯現言說,其實也是心,實際上除了心以外一無所有。而小孩所說的都成了三個,這是不對的。



 我一邊想著一邊背靠著一塊瑪夏岩石,心專注木塊,正當這時,在後面的岩石面上,一隻紅色的小鳥以動聽的聲音說: “小孩我不是說妄說,當今時代有些大師,不了知無有門顯現三門的意義,觀察講解成三個,我為此也隨同而講說,你斷定三門無別唯顯現,此種證悟真稀奇,三種金剛無別而圓滿,你千真萬確,現在證悟三門為心,然而所謂心的普作者,怎麼有形色和顯色,倘若了知此理,你是名副其實的智者。”說完他就飛走了。



隨後我又靠著那塊岩石,過了一會兒,從虛空界中傳出一種聲音:“心性就是空性,空性無色、無聲、無香、無味、無觸、無法,要以智慧剖析。”我以智慧剖析,以心觀察,結果見到、了達無境遍空的本體。儘管已經了知,但又如何修行呢?當時我就處在這種心無定準的狀態中。



 在那一年的十二月初四的夜晚,我出現這樣一種覺受境界:前面的大血河,映著藍黑光猶如湍流一般,從我心虛空的境界中流下,一切顯現都融入其中。過了一會兒,一個身色湛藍、身穿藍衣、說是鄔金蓮師的童子說:“你的這種覺受境界難道不是很神奇嗎?”



 我回答他說:“這種覺受境界最初顯現為鮮紅的血液,而令我產生一種恐懼感,中間呈現漆黑一片使我的心感到疲憊,最後出現絢麗的彩虹,現在現似藍光江河流淌,當我觀察這種情形時,感覺形形色色的這所有景象除了虛空以外一無所有。獨一無二的虛空中存在著許許多多的現相,就好似空中顯現彩虹,水中映現除了水以外沒有他體的影像一樣。所以,自他一切顯現只是虛空,別無所有,而虛空只是空朗朗一片,無功無過,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所謂的這顆心,比如,如果火不存在,就不會產生火星,如果沒有水,就不會出現水聲,甚至連水中的星辰相也不會映現。同樣,如果心沒有一個基礎,那麼根本就不會浮現出景象和分別念,假設這顆心位於身體當中,就不會有外在顯現,夢中堅硬的土石山岩景象不管怎麼顯現,清晨都會消失無蹤無影,如果對此加以觀察,我認為就是心的境界中顯現心本身。”



當我彙報完畢時,蓮師說:“見解,大概已經證悟了,再談談實際修行吧。”

  我實話實說:“我不會修行,請您給我講講修行。”



  蓮師童子說:“善男子,關於修行有許多解釋,每一位阿闍黎都有一種引導方式,有些聲稱必須滅除這種分別念;有些說必須觀此分別念而了知;有些解釋說心要與虛空融合一起,就是因為心沒有自然安住的過失才導致出現苦樂、病痛,說來真是奇怪。有些則說所謂的空性需要存在意識的細微執著。他們可謂是眾說紛紜,但無論怎樣取名,實際上都決定不是正道。如果真想要步入正道,那麼,上方清淨刹土和下方不清淨輪回的一切器情除了如虛空般的法性以外別無其他。假設認識了如虛空般一味一體的本性,就是現前虛空的本性,所以在這種境界中安住不要散亂。所謂的不散亂,就是指無有指定、無有執著,無有修行、無有所見,無有對治、無有護持,遠離言說,就是一如既往。”



我接著問:“那我怎麼處理這個分別念呢?”

蓮師童子說:“分別念不可知、不可見,無有見聞覺受耽著,順其自然,所以一定要認識。”



我又進一步說:“那我是眼見虛空嗎?”

蓮師童子說:“見所未見就是自然現見。”



我還是不解其意地問:“其實,我也不是這樣以眼睛見的,如果以心不見心,就是現前虛空的意義,那有什麼利益呢?”



蓮師童子耐心地回答說:“以心觀心,就有觀者與觀處兩個,用心識觀分別念,就像年邁的老人看小孩的遊戲感到沒有意義一樣,輪回涅盤的一切法就是虛空性而已,再無其他,只要認識了在虛空性中一味一體的本性,從此之後只是雙目專注虛空就可以,意思是說本住的心識顯現為眼識,眼睛也只是那個心識,別無他體。死屍中沒有顯現色的眼根,夢境中也不存在眼根,而能顯現色法;中陰身也沒有眼睛,能顯現色法,由此可知,就是本住的心識。一切眾生是由於沒有現前本基而迷惑的,而並不是由沒有覺知除此之外的分別念而迷惑的,一切有情就是耽著妄念,而要觀此理,分別念是所拋棄的東西,一切眾生是因為沒有現前本基而迷惑的,所以現在要對輪回涅盤的一切法不離開虛空的自性這一點深深生起定解,只要生起深深定解,就稱為清淨虛空,三世不離開現前此本性。如果修習熟練這一點,切合要點,那麼最終現前遠離戲論之邊的法性界,就如同天亮時黑暗蕩然無存一樣,必定達到不加勤作而修行的境界。”說著說著就不見了。



  從那時候起,我就只是眼睛不舍專注虛空,轉為道用而一心一意實修,由達到法性離邊的法界中而大徹大悟了。



輪涅中現一切法,遠離所有戲論法,

本基法界虛空性,虛空外喻不能表。

善逝般若經中說:修行般若之瑜伽,

即修虛空之瑜伽,究竟之義密意理。

猶如外界內亦然,外現是何內自相,

內相是何如外顯,名稱增益不同法。

無可言思說成理,無詮彼義以詮表,

三時諸佛巧方便,引至勝義之入門。

本覺取境遷至識,覺性妙力慧印持,

經眼嘎德水晶道,外內無別空覺性。

勝乘王語獅吼聲,令諸淺慧獸群懼,

極其甚深之法理,凡人反駁乃規律。

內在本住勝法身,本智依目而現見,

若有他義方便法,難證深寂離戲性。



摘自《一世敦珠法王自傳》 堪布索達吉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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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眼睛不舍專注虛空”一句,是指在直指見地的基礎上,在修行中以三層虛空之竅訣來行持。非是僅僅瞪大眼睛執著虛空為所緣。



法王晉美彭措仁波切曾教誡:“如上師一世敦珠法王伏藏法語中說:“于修習時何者亦不修,僅以眼不離虛空許就可以了。”這與三層虛空之竅訣相同,一心什麼也不思維中安住這就可以了。但有些隨入上師一世敦珠法王伏藏的人硬直地執彼句義,說:“僅以眼不離虛空許暢然安住就可以了。”然不合此句義。因除說“于修習時”破除所緣外,未說“正見時僅以眼不離虛空許就可以”,所以說其以直指正見為根本,安住彼性中修習時何者也不修,僅以眼不離虛空許就可以了,即是所言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