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晉美彭措的警世之作(二)對不如法僧眾
法王晉美彭措的警世之作(二)對不如法僧眾的厭離
堪布索達吉 譯
以上只是大概宣說了我對當下世界的厭離之心,因為生逢末法時代的人們,如果不接受佛陀的教言,他們的行為方式便只能像如上所述的那樣,令任何一個正信佛教徒都難過而悲傷。這樣的話,人們的厭離心當然就會自然而然地生起。
其實不僅僅是普通世人的行為讓人看不到佛法的希望,就連僧團內部的人也往往心行不善。如若廣述他們的行為,我想大眾也會與我一樣,更對這個人世生起不可遏制的厭離心。
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不法之徒,他們無惡不作、劣跡斑斑,我對此自然深惡痛絕。不過有時我又覺得這一切也還情有可原,因為這些人從來就沒有福德資糧與機會去修習善法,因而根本也就不可能懂得取捨善惡。這樣的話,造下罪業當然也就是必然的了。而某些出家人的行為不能合乎教規,這就令人不可原諒了。因為他們畢竟學習過真正的佛法,也通曉戒律,故而一旦破戒就純屬明知故犯。但我恰恰多次看到他們那令人大失所望的舉動,這就讓我不由得生起厭煩之心。
這些所謂趨入解脫大道的人,是多麼可憐、可鄙,正是他們自己的醜惡行徑,才使佛法進入末法時期,並且破壞了佛教在世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對此,我無法不生起厭煩之心。以下我要敍述的內容就與此相關,希望大家能夠認真諦聽。
究竟安樂的根本——釋迦牟尼佛的教法,現今在人間弘揚已接近尾聲了,此刻正是正法隱沒前最為危險的時期。正如古德世親論師所言——世尊已入滅,無數高僧大德也相繼圓寂,不尊重佛法的曲解者(分別尋伺者)開始摧毀佛陀教法,真正具足菩提心的人可謂鳳毛麟角!
賢劫千佛將要示現成佛的地方——印度的金剛座,其所在地的菩提迦耶和附近的大城市,當初,佛法之興盛猶如日上中天。但如今也無可奈何地歸於沉寂,人們再也無法見到昔日那種輝煌的景象。至於釋尊降生、苦修、成道乃至傳法的諸多聖地,也已面目全非。
譬如釋迦牟尼佛居住了二十四年的舍衛城,當年曾是古印度一座繁華的大都市,現在卻連一間佛堂也沒有留下,僅僅剩下僧眾寮房、比丘尼經堂等幾處遺址。此外,佛陀涅槃處如今也只遺留下一個小土堆,涅槃像也是由泰國與日本的信眾日後所造。而在世尊曾講經說法的王舍誠、廣嚴城、靈鷲山,現在我們已根本無法再尋找到佛法的蹤跡。至於那些眾多天人居住過的地方,如今也大多變成一堆堆黃土,許多佛陀轉法輪處的佛塔也不復存在。
歷史上,印度以金剛座為主的無數聖地曾慘遭外道蹂躪,許多地方至今仍被他人佔據,情形十分可悲。在古代,異教徒如盜匪一般的軍隊,曾計畫摧毀金剛座的全部佛塔(佛陀圓寂後不久,由阿育王在此建造,龍猛菩薩又于其上加造),並砍倒佛陀成道於其下的菩提樹。幸而有內道居士將菩提樹的樹枝暫時轉移到斯里蘭卡,又將佛塔將埋洞中,這才勉強躲過劫難。
本來,作為釋迦牟尼佛教法的發祥地,以及古往今來無數高僧大德弘揚佛法的道場,印度的佛教應當極為興盛才對。但諸法無常,世間的一切往往事與願違,如今那裏真可謂物是人非。目睹此情此景,不由得令人唏噓感歎,心中生起無限悲涼!
不過,與其要在外道身上找原因,還不如反觀自己。回過身來,我們就會發現,末法時代的種種征相,其實更多的還是體現在出家人身上。例如有些形象上的出家人,打著大活佛、大阿闍黎、大和尚的旗號,但他們自詡的標準,不是來自以佛法修證層次為宗旨的判斷,反而膚淺地認為只要擁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就能成為高僧大德。在他們心目中,甚至嗓音悅耳也成了當法師的資本。這些人從不聞思修行,也不具備些許功德,有的甚至連最基本的佛教常識也弄不清楚,常常表演一些將五方佛誤認成“可憐如來”等的笑話。他們的行持在令人忍俊不禁的同時,又不免讓我們為佛教的前途黯然神傷。他們這些人,僅僅是身穿了一身出家衣服而已,根本就不擁有與之相應的智慧。
然而,越無知的人卻往往越加傲慢,當他們有幸見到真正的高僧大德時,非但一絲恭敬之心也不能生起,還狂妄無禮、目中無人。這些人表面上削髮為僧,似乎捨棄了塵世間的小家,實際上卻在建立和維護另一個更大的名利之家。他們的心念仍舊沉湎在世俗的事物當中而不能自拔。看到這種迷亂的現象,我也不禁生起了厭煩之心。
其實據佛經記載,早在迦葉佛時代,就在一個人的夢中曾出現過一頭大象,它的身軀已經飛出窗外,尾巴卻遲遲不肯出來。這個故事暗示著釋迦佛教法的末期,出家人雖然身體出家,心中卻仍然保留著從事世間八法的願望。
龍欽巴(無垢光尊者)就不無遺憾地指出過:如今真正具足法相的善知識可謂少而又少,如理如法的行為反倒成為眾矢之的。很多寺院已類似于在家人的社區,與喧囂的鬧市毫無區別。作為佛教的道場,寺廟卻不具備聞思修行的條件,這樣的寺廟中安住的“法師們”,既無弘法利生的事業可言,也不護持清淨戒律,我們對此都應當心生厭離。
同時,有些未破戒的比丘也僅僅流於形象上的護持淨戒。他們雖然天天在積累資糧,而內心裏卻仍幻想得到今生的名聞利養。這種人也不可能存在解脫的機會。還有一些人本來就沒有好好修持,卻自以為行持如法,特別喜歡在他們面前吹噓自己的善妙功德。看到這些人,我也只能心生厭煩。
對比他們,我便更加欽佩和仰慕我的根本上師托噶如意寶,我認為他老人家才真正具有大德風範。以常人觀點來看,他的財富不可謂不豐厚圓滿,但他本人卻一生過著清貧的生活——日常生活異常檢樸,有時候甚至到了缺乏食物的地步。但即便這樣,托噶如意寶也從不輕易享用他們的供養,而是像普通僧人那樣參加誦經,以獲得其中所應分得的一份財物。如果僅僅從表面上看,他老人家的一生可說是非常平凡,幾乎沒有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然而,其不凡之處也正在此——這正所謂寓偉大于平凡之間。托噶如意寶就是通過日常生活中的一點一滴,向世人展現了他嚴謹的作風和高超的境界。但你千萬別以為托噶如意寶是一個吝嗇之人,在對諸佛菩薩的供養方面,他從不吝惜。僅以供燈為例,在他一生中,平均每天供的燈就多達五百餘盞!
但如今的一些所謂的高僧大德們,則不會這樣行事了。他們哪怕只做了一點點善行,也會想方設法加以鼓吹,借機提高自己在世間的聲譽。例如有人剛剛修建了一座佛塔,便對其又是拍照又是錄影,隨後就手捧照片跑到全國乃至世界各地去大搞宣傳。他會逢人就說:“大家快來看看哪,這是我一人建造的佛塔呀!”有的人甚至還會借機化緣,以便中飽私囊。針對這種悖離古訓的做法,無垢光尊者在《三十忠告論》中也傳講了一些教言。
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一些人,他們雖然脫離了塵世中的家庭,卻仍然在寂靜之處積累財富。也有人自以為戒律清淨,其實只執著於依食住行等細微處,對更加重要的方面卻滿不在乎。他們偷盜、邪淫乃至殺害眾生,對待因果毫無正信,僅僅具備嚴持戒律的假面罷了。每當面對那些不懂道理的比丘,我都禁不住會生起厭煩之心。
那些自以為已經遠離紅塵,卻不懂得取捨因果、從不聞思修行的人,肯定無法得到戒定慧三學的功德,他們還會由此而五毒熾盛,經常處於迷亂散漫的狀態。更有甚者,個別僧人連四根本戒也沒有聽說過,但當別人問起時,卻大言不慚地說:四根本,我不知道,有個三根本可能是上師再加護法神吧!如果一個人出家修持淨戒,卻連一點佛法方面的智慧也沒有得到,這就猶如天鵝在水中嬉戲,羽毛卻沒有沾上一滴水,實在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
還有人一旦皈依佛門,便認為自己已經趨入了佛道。其實他既不具備正知正見,也不具備出世間的智慧和廣大的慈悲心,只是獲得了表面上的身份而已。這樣的人,甚至對上師三寶的信心都不堅定。每當見到這種自欺欺人的佛教徒,我都會生起強烈的厭煩心。
而我們學院中的一些堪布、活佛(色達喇榮佛學院),在智慧、慈悲、戒律等方面都可謂出類拔萃、堪為人天楷模,無論就品格修養還是出世間的成就而言,他們都非常優秀,這在整個南贍部洲也稀有難得。然而他們一旦到了其他地方,卻根本得不到應有的尊重。以前,我也曾安排一些德才兼備的大堪布前往藏地各大寺院。但這些寺院中的僧人們對他們卻並不重視,致使這些大堪布、大活佛連一般寺院中方丈的地位也無法獲得。現在的世人就是這樣愚蠢,他們不懂得敬重那些具有智慧而又戒律清淨的善知識,卻對虛偽狡詐之徒倍加信任,這種現象令人非常遺憾而痛心。正如至尊米拉日巴對日瓊巴開示的那樣:“在藏地,智者不會受到恭敬,愚者卻倍受擁戴;了義的佛法不會受到重視,對不了義的法門卻備加奉行。所以,你應當努力追隨智者和真正的善知識,去尋求了義的法要。”如今,這樣的教誨對我們依然有效。
我還看到某些“金剛上師”並不悲憫攝受精進修行的弟子,反而貪婪地籠絡那些只知以錢財供養的追隨者。他們也從不善待稟性正直的人,只對虛偽狡詐之徒異常寵愛。如此沉溺於世間八法的“金剛上師”,讓人怎能看到正法弘傳的希望?
另外,現在還存在著以下這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現象:對於生活清貪的智者,大家不僅不懂得尊重,反而嗤之以鼻、不屑一顧。而對於擁有財富的人,哪怕其頭腦愚鈍無比,有些人也會追隨並擁戴他們。有些活佛並不具備清淨的戒律、深邃的智慧和廣大的功德,僅僅因為他們擁有一點點財富,便立刻受到大家的敬仰,似乎錢財成了衡量他人價值的唯一標準。而此前的某些地位卑下者,一旦其地位發生變化,或得到大筆財產,大家也隨即見風使舵,對他奴顏婢膝、交口稱讚起來!在這個末法時代,世人對智者不生恭敬,對愚者卻阿諛奉迎,看到這些可恥的行為,我當然要生起強烈的厭煩心。
世界上那些以各種因緣而富有的修行人,頭腦裏往往被慳吝的思想所佔據。他們非但捨不得利用財物于有益社會人生與佛法利益之方面,更不會對貧苦者進行佈施。正如龍猛菩薩所指出的那樣:“如果一個人既不享受也不佈施,財富反而會成為痛苦的源頭。”當這些人臨近命終之時,恐怕將身無所剩,只能以惡業隨身了。每當看到這些守財奴般的出家人的行為,我也只能對之生起厭煩之心。
可以想像,在這些人短暫的一生中,從早到晚都在辛苦忙碌,不停地積累著財富。如此沉浸於貪欲的遊戲中,將日甚一日地遠離真正的快樂。華智仁波切曾經說過:“擁有一條茶葉肯定會擁有一條茶葉的痛苦,得到一匹馬的同時,自然也得到了一匹馬的煩惱。”他在《大圓滿前行引導文》中還指出:“擁有百數以上羊只的主人,必將墮入一次地獄。”因為牧場中的犛牛、山羊若造下罪業,其主人也會得到相應的果報。其實,一個人的快樂程度與他所擁有的財富之間,並不存在任何必然而直接的因果關係,作為修行人,我想我們都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可是,在如今這個迷亂的年代,卻總有一些所謂的修行人沉迷在世間法當中,行為與普通在家人迥然無異。我對此無法不生起強烈的厭煩心。
要知道,以上我所指出的種種過患,可謂滿目皆是、令人觸目驚心,縱使歷經數劫也不能完全道盡。目睹了不如法的出家人的這些行為,我們更應該遠遠避開這些相似的出家眾,前行寂靜的處所,去精進修持勝妙的佛法。
前面我曾經講過,有一些在家人並未聽聞過佛法,也從來沒有修學過戒律,因此,在日常生活中不知取捨因果,也還情有可原。但有些人明明在善知識面前聽受過這些道理,卻不能身體力行,還要終日散漫放逸,這的確讓人心生厭煩。假若一個人不能認真地守持戒律,並且明知故犯,其過失會較通常不知而犯者更大。相反,如果造下惡業之後,心中能生起強烈的懺悔之心,則過患也會相應減小。因此,當我們理解了佛法中因果不虛的道理後,當力爭不造新惡業,且厲力懺悔已作的惡業,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地趨入菩提大道,走向解脫。
然而,如今世人的許多行為卻實在是荒唐可笑,令人難以接受。有些人道貌岸然地講經說法,其實他們的自相續根本沒有得到調伏。不僅如此,他們還會通過各種方法毀壞他人的相續,對別人造成極大損害。有些人雖然也懂得一些因果法則,卻經常享受世間五欲,五毒煩惱異常深重,他們喜好殺生、邪淫、絞盡腦汁欺誑他人。而當自己有了過失時,便想方設法瞞天過海;如若別人犯下錯誤,則竭盡譏諷嘲笑之能事。他們的言語和行為,與佛法的教義背道而馳,只能為眾生帶來煩惱,每當見到這樣的修行者,我都會生起強烈的厭煩心。
我們還會時常碰到這樣的一些“金剛道友”:他們于佛法和有意義的事物漠不關心,卻特別擅長挑撥離間等小動作。一旦見到別人享受安樂就會妒火中燒,卻從不知隨喜眾生的功德,真乃一群無慚不愧、極不可靠之流。他們自己沒有能力成辦任何事業,卻對他人要求極高;有求于人時便慈顏相向,事情過後則形同陌路。這種人的品格極不沉穩,性情也遊移不定,品行賢善的人都不應與之交往,否則只會近墨者黑,使自己也於不知不覺中隨順起他而招致墮落。故而,當我一看到這樣的小人,立即就會生起強烈的厭煩心。
還有些人自以為精通顯密教法,大言不慚地吹噓自己已通達三藏。但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相續中根本不具備慈悲心,嫉妒心與嗔心卻像烈火一般熾盛。這些人雖然心高氣傲、好為人師,但如果以《佛子行》的要求同他的行為兩相對照,就會發現,他連其中一條都難以做到,更談不上以自己的安樂交換他人痛苦,或者縱遇命難也不殺害眾生等境界了。這種人還極易被嫉妒的火焰灼傷,每當見到別人擁有廣博的學識、誘人的財富及崇高的地位,就會嫉火中燒,痛楚難忍,就如同某些女人見到其他女人容貌出眾,就會感到氣憤和沮喪那樣。他們其實並不是名副其實的修行人,每當見到這些人,我也不由得會生起厭煩之心。
還有些高傲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對佛教義理的認識本來就存在著很多漏洞,但他們反而認為自己是持藏法師(精通經律論三藏)。其實他真正是孤陋寡聞,根本不清楚自宗與他宗觀點的同異之處。這樣,即便是當他在造論講法之時引用了一些教證,其中也難免會攙雜進自己的大量邪見、分別念。另有一些人尚且不能理解佛經的甚深意趣和高僧大德言辭的密意,就貿然提出質疑,乃至前往辯論,如此一來則很可能造下極大罪業。例如,當年薩迦班智達曾在其所著的一個論典當中,提出並不存在舍利子的觀點。他說即使是高僧大德,圓寂後也根本不會有舍利出現。但是當他本人圓寂之後,其遺骨上卻出現了很多佛——即舍利子。智慧淺薄的人肯定會由此斷定他所造論點有誤,其實作為凡夫,我們又怎麼能理解聖者的密意呢?
作為業障深重的薄地凡夫,我們幾乎無法領會聖者教言的究竟涵義,但是,我們可以通過後天的學習去努力接近聖者的智慧。因此,甯瑪派弟子應當重視全知無垢光尊者和麥彭仁波切的殊勝開示,這才是我們努力的方向。與此同時,我們也不能因此便認為只有自宗的觀點才是惟一正確的,其他各宗觀點通通存在瑕疵。這是因為高僧大德的密意深不可測,他們為了適應不同根器的眾生,往往從各種角度方便詮釋佛法義理。如今,的確有一些人在沒有真正理解無垢光尊者教言的前提下,便盲目指責尊者的開示過於平淡,並不過人之處;另外一些人則在看也沒有看過的前提下就人云亦云,隨聲附和。我們真應當悲湣這些眾生,他們或者自以為是,驕慢自傲;或者放棄自己的頭腦,盲從他人,其行為是多麼的愚蠢無知。具有正信之輩則應通過各種不同的學習、思考方式,去儘量理解這些教言,久而久之,自己頭腦中就會形成一個較為清晰的輪廓,才會真正認識到無垢光尊者無論是著述還是生平,所言所行全都符合佛陀教義。同樣的道理,對於麥彭仁波切無與倫比的智慧,我們凡夫也不可妄加揣測。他是一位真正的大成就者,在他圓寂之後,其舍利子當中的一顆幻變為文殊大威德金剛像,這在有關資料中有明確記載。像麥彭仁波切這樣的金剛上師,無疑是得地菩薩再入娑婆,以其悲心願力再來度化眾生。我這一生中,隨身隨時帶有兩位大師的舍利,一位是全知麥彭仁波切的,另一位則是列繞朗巴大師的,我堅信他們都已證取了最高境界。
說到這裏,我又想起了幾則關於無垢光尊者的小故事。在尊者所處的年代,一些無有智慧之徒在看到尊者表面的行持後,就妄加議論說,尊者不能隨順他人、和合上下;另外,生活也一貪如洗;還有就是居無定所,故而常對眾生及輪回生起厭離之意。事實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嗎?從一個更深、更高的角度去看待尊者的這些所謂“缺點”,則它們全都反映了尊者真正的悲智之處。他不隨順世人的原因是:與他同時代的那些世人當中,充斥著很多的無恥之徒,他們虛偽而又狡詐。如若隨順這樣的眾生,那豈不是在隨順他們的惡業?臨終時必定會追悔莫及、速墮惡趣。
而關於尊者的生活貧困問題,更可見出世人的愚昧與短視:眾生被輪回的繩索緊緊捆綁,究其原因皆是因無明而起的貪執。特別是凡夫的種種痛苦,大多擺脫不了錢財的干係。永無魘足地追求財富,會使一個人的貪心不斷增長,並最終成為惡趣之因。然而可笑可悲的卻是,黑白顛倒的末法時代,像尊者所過的那種無貪無欲的清貧生活,反倒成為了他的過失,還要遭到世人的攻擊,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至於對尊者的最後一個曲解,倒是恰恰可以呼應現今人們的種種心態。當人們對世間八法無有任何厭離,只是一味沉溺其中,那麼他們何來機會去脫離這輪回的火海?尊者正是因經常觀修無常才斷除了對現實的貪執。我們也只有依此才能日益淡漠對於世間的貪念,內心也才能生起迫切而無偽的出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