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底峽尊者」教言:清修正法 】
【 「阿底峽尊者」教言:清修正法 】
阿底峽尊者安住在葉巴山崖時,對沃郭巴 益西巴瓦的教言:善男子,你應當對我說的這些教言認真思維!從總體上來說,濁世的人們壽命短促,所知法又是無限的,自己能存活多長時間無有決定,所以應當迅速精勤地尋求自己想獲得的正法。
對資具的營求與在家人毫無差別,
而口頭上卻承認自己是比丘,請不要這樣。
雖然住在靜處,卻憂心于世間瑣事的成敗,
並為之痛苦,卻說我是寂靜者,請不要這樣說。
內心不離對今生的貪欲和嗔恨,卻說我是靜修比丘,請不要這樣說。
雖然身居靜處,但不斷除與世俗之人的來往,
與自己共處的人談論世間話題,虛度光陰,綺語造業,
口頭上卻說我是靜修比丘,請不要這樣說。
他人對自己微小的損害也不能忍受,對他人連微小的利益也不願成辦,
口頭上卻說我是菩薩比丘,請不要這樣說。
如果這樣打著比丘的愰子而如此行事,就是對世間人宣講了大妄語,雖然這樣去宣講可以欺瞞世間人,但終不抵事,首先具有無礙慧眼的諸佛菩薩是絕對欺瞞不了的;其次因果報應是如影隨形的,最後對具有正法眼的修行者們,也能一目了然地看透。
此外應當時常憶念你在上師面前是如何立下誓願的,在遇到忍辱的對境時,不要說修忍辱很困難而放棄,在最初還沒有承諾、發誓之前,對於難行道或易行道有選擇的餘地,但如今已不能不修難行道,如果失壞了承諾與誓願,就是欺騙上師和本尊,故應知必須修行。
再者安住在靜處的目的是斷除與世間人來往,斷除對親友的貪愛,如果能斷除那些,就可以清除愛欲等分別念及各種散亂的因緣,從而趨入觀修菩提心之道,如是對世間瑣事的患得患失,一剎那也不會生起。
如果往昔沒有進行如實的修持,自心的串習對治力薄弱,那麼世間的分別念就會紛至遝來,對此如果不依止殊勝的對治力,那麼我們安住在靜處又所為何事呢?那樣和深居山林的野獸又有何差別可言呢?因現今很多修法難於行持,就想推延到將來,不應這樣懈怠而作這般思維,盲人手中的如意寶珠,一旦丟失了以後是找不回來的。
在實修中不要以時日來衡量修證的高低,而應當觀察自心的修行串習力的深淺,觀察煩惱是否減退,恒常憶念自心,不要自討苦吃,不要自欺欺人,不要欺騙本尊和上師,不要毀壞自他。
今生的瑣事雖然遭到失敗,但這是敗不足惜的,比如前方有一堆不淨物的話,自己尚且應當從速清掃,若有他人相助,則何樂而不為呢?同樣今生的一切分別念是要依靠自己的全部對治力來斷除的,如果上師與善友從旁協力,你對此為什麼不感到高興呢?
在本尊與上師面前,承諾了普度眾生以後,不要對佈施的對境作選擇,對境雖然有所差別,但從自己修煉菩提心的角度而言,是不應該有什麼分別的!對危害者不要起嗔恨心,如果對怨敵生起嗔恨心,那麼什麼時候才能修忍辱呢?
煩惱無論在何時生起,都要憶念對治力,如果任煩惱自然蔓延,修法又有什麼用處呢?因此你在觀修菩提心時,剎那也不應該走失正念!如果正念出現失壞的漏洞,煩惱之魔就會乘虛而入,對修持菩提心造成障礙,中斷利他行為,自身也必墮惡趣,這樣的話雖然自以為是修行者,但卻沒有實際意義。
善男子,在臨終時不要讓上師與善友感到悲痛和遺憾,也不要讓世間信眾產生疑慮和遺憾,如果自心不去對照經教二者再三反省,那麼雖然自以為是修行者,但是實際上與教化大眾背道而馳,在臨終時不但沒有任何具有菩提心的跡象,反而出現一些墮入惡趣的跡象的話,就不能不悲痛和遺憾了!因此自以為一生中以修持佛法度日,卻不捨棄我慢心,虛度一生光陰,臨終時自然一無所獲。
總而言之,雖然安住在靜處,但如果不放棄今生的瑣事,自心不遠離愛欲的話,就不能得到佛法的利益,如果想要做到今生和來世二者都不受損害,那麼修法就變成了附帶的,這樣附帶的修法也只能稱為口頭上、形相上的佛法。
因此應當依止殊勝的善友,不要跟隨惡友,安住在不定的居所,在固定的住處不要積累煩惱,無論做任何事都應遵照佛法而行,做任何事情都應當成為煩惱的對治,這樣做的話便是真正的佛法,應當如是精勤!
如果自己的相續中產生功德,請不要生起我慢心,會被魔束縛故,住在曠野靜處自己應寂靜調柔,應少欲知足,不要憶念自己的功德,不要觀察他人的過失,應無所畏懼,無有顧慮而安住;不要讓分別念熾盛。
時常發善心,永遠不要在散亂與顛倒之中思維法義;與人相處當隨和,承受衰敗,不作長遠的算計,放棄籌畫,發起慈愛之心,做任何事也應當把握分寸,容易滿足,容易生存,像山獸一樣逃離世間俗人!
若不斷除世間世俗法,便不是修行者;
如果不斷除四種生計,便不是出家人;
如果不斷除愛欲便不是比丘;
如果不具有慈悲心便不是菩薩;
如果不放棄濁世便不是大瑜伽士;
不要被欲望駕禦。
總而言之,住在靜處不要忙碌煩雜事務,應清修正法,
爭取在臨終時做到心中無悔,尊者又言:
現今身處濁世,不是散亂之時,而是勇猛精勤之刻;
不是狂妄自大之時,而是該謙和待人之刻;
不是擁有眷屬之時,而是依止靜處之刻;
不是教誡弟子之時,而是教誨自己之刻;
不是記憶詞句之時,而是思考法義之刻;
不是相互來往之時,而是身居一處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