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事件 小學二年級時,小我一歲的堂弟
打架事件
小學二年級時,小我一歲的堂弟,跟小他一歲、也是遠房親戚的鄰居吵架,後來那個鄰居找他哥哥出面,把堂弟揍了一頓。當我被通知到達現場後,看到瘦弱的堂弟哭得不成人形,我當場把那個比我大一歲,又比我壯的鄰居哥哥痛扁一頓,打得他鼻血直流。
如果不是他開口求饒,我可能會一直打下去。不只他嚇壞了,其他圍觀的小朋友也都嚇壞了,連我自己也嚇壞了,不知道自己會為了保護堂弟而全力以赴,而且出手很重,全部的力氣加上生氣的力道,都用在拳頭上了。
當大家都離開之後,我一個人躺在地上,回想剛剛那一幕,心裡覺得很難過,雖然我替堂弟報仇了,但是看到鄰居被我打得遍體鱗傷,跟看到堂弟被他打得遍體鱗傷,都一樣讓我難過。我下定決心,從此不再打架。那是我一生唯一一次的「打架事件」。
我的修行領悟:
保護自己的當下就在對抗敵人,
對抗敵人的當下就在傷害自己。
打球事件
國中時,我們的班導師是陸光足球隊成員,他除了教我們數學,也教我們踢足球。我很享受從「各種角度」把球踢進球門的感覺,也很喜歡學習用「各種腳法」把球踢進球門,我學會倒掛金鉤,也學會飛身接力,把尚在空中的球踢進球門,唯一沒學會的就是用頭將球頂進球門。
這個興趣一直延續到高中,就讀三峽辭修高中一年級時,我興致勃勃地參加了足球社,有一次分隊比賽,我被安排擔任後衛,後衛的責任是盡量防範對方進入我方的球門區,所以我的任務就是盡量把球踢出我方的禁區。那一天我使盡全力,把球踢出去,球飛向我方與對方夾雜的球員當中,打在我方一位球員的臉上。這時,我方球員當中的幾位二、三年級學長圍過來,抓住我的領子,準備集體把我揍一頓。
沒想到,我的「無意防衛」,換來的卻是隊友的「有意攻擊」,從那天之後,我再也沒參加過任何足球比賽。我選擇踢足球、玩足球,但是不與任何人比賽足球。
我的修行領悟:
有比賽,就有輸贏;
有輸贏,就有敵我。
打坐事件
出家以後,還是沙彌時期,有一次我到法鼓山三義的教育訓練中心(今「三義DIY心靈環保教育中心」),擔任大專禪七的監香。有一位禪眾因為從小擔任乩童,在禪堂裡從氣動到靈動,在禪堂裡發功,口中喃喃自語,身體翻過來覆過去,不但自己無法正常用功,也干擾其他學員。
總護法師對著他打手印,他把總護法師的手印當下全部學會,打回來給總護法師;外護義工集體對著他念佛,還是無法讓他停止下來。我根據自己出家前打坐的氣動經驗,以為他也是氣動,對著他大聲說:「把眼睛張開。」當下就聽到附在他身上的靈界眾生對我吼了一聲,我當場嚇了一跳。
經過一段時間,這位學員慢慢恢復正常,才告訴我們他自己從小的經歷。後來我們請他多拜佛與經行,不要一直坐在蒲團上,以免下意識進入氣動狀態,進而延伸為靈動,終於平安地度過禪期。禪七結束時,他對我說:「法師!我們很有緣。」
禪七結束的前一晚,我無法入眠,想著這事件的經歷與涵義。
為什麼法師無法處理靈異事件?
為什麼大眾念佛對他沒有作用?
為什麼總護法師打手印會無效?
當靈界眾生吼我時,我除了嚇一跳,還發現他所發出的聲音口氣,幾乎就是我對他說話的語氣。原來,那一股力道正是自己聲音的反彈與心理狀態的反射。
我的修行領悟:
不是念佛無效,也不是打手印無用,
而是我們沒有以慈悲相對待。
因害怕而念佛,以反擊的心打手印,
在那個當下敵我對抗已產生。
(摘錄自《人生》雜誌369期專欄「人生選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