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行母 擁庫雪拉 . 祈願凡是聽到她的
《空行母 擁庫雪拉 . 祈願凡是聽到她的女性修行者都能有良好啟示》
她是烏金祖古的第一位佛母,也是秋吉尼瑪仁波切和慈克秋林波切母親,頂果揚希仁波切的祖母 - 擁庫雪拉。
以下是秋吉尼瑪仁波切的敘述:
這是我對我母親所知,以及其他認識我母親的人曾對我所說之事。當我母親年輕時,她有著一顆極慈愛的心,並且真正地關心他人的福祉。她喜歡去幫助窮人與動物。她的主要特質之一就是像個小孩子。她特別地關心業力因果,因此即令是微小的作為,她也十分小心。
當她還小的時候——十三或十四歲,她從不同的老師們接受藏文的教導,並且開始“南卓”(Ngon-Dro)— 加行法的修持。即使當她待在錫金和前來尼泊爾時,都仍持續地修“南卓”法。如果我們將這些全部計算起來,她總共圓滿了“南卓”的五十萬遍修法達十三次。更進一步的,她還從事了許多儀軌的修持與持誦了許多咒語。簡言之,我的父親告訴我,他從未看見她浪費過一天,她總是在做某些修持。
我的母親非常幸運地從我的父親——烏金祖古,以及特別是第十六世噶瑪巴兒得到法要。從第二世蔣貢康慈帕登欽哲爾索(Palden Khyentse Oser)領受了許能不同的教法、口傳和灌頂,並且特別得到了有關“心”的法要。在那時候,她對她的修持獲得了完全的信心、虔敬與悲心與日俱增。
她同時也從雪謙康楚(Sechen Kongtrul)和頂果欽哲仁波切那得到法要。常常要她想見這些老師時,她會供養一樣東西——“吐柏”(tokbul),意即“自己證悟供養”。她對她的教師,特別是十六世噶瑪巴有非常深的崇敬。
有一天她問他是否他們能見面以供養她的“吐柏”給他。當時我也在場。我們關起門後,她非常坦白地談了起來。她並不害羞或恐懼。她非常直接地陳述她的不同型態禪修經驗,如喜樂、清明和無念等。我同時也是她向頂果欽哲仁波切做此供養的見證者。她告訴過我,她也將此供養過帕登欽哲爾索,並且他非常地高興。他是我母親的根本上師,第二世康楚同時也是第十六世噶瑪巴的老師。
簡言之,我的母親做了廣大的功德。她喜歡建寺,並且她主要的願望乃在:為僧尼們辟造出一個從事嚴謹的讀書和修持之處所。她總是以 「請持咒」這句忠告給予任何拜訪她的人。
昨天有兩個尼泊爾人來告訴我,有一次我的母親告訴一個年輕的尼泊爾女子:「每天只要持度母咒幾串念珠。即使你對修法所知不多,只要對度母感到虔信心那將對你非常好。你在此生中將不會有任何障礙,並且你將有個好的來世。」 用這種方法,我的母親對人們給予不同形態的幫助和教導。
例如,幾年前有個年輕的美國女人來尼泊爾。她對佛法有興趣,但她卻不願意皈依男性喇嘛。她想要個女性老師。她喜歡我的母親並且多次來問她是否可以皈依,但我的母親說:“不,這不是正確的方式,你應去看看這位喇嘛、那位喇嘛。”這美國女子說:“如果你不給我皈依,我將一個也不皈依。”所以我的母親給予她皈依和教法。這位美國女孩相當年輕,並且對我似乎她在後來做了一些修持。由於她已返回美國,所以我不知道她這些日子在做什麼。這些只是小例子。
藉由虔敬心、關心和悲心的結合,我的母親能夠了悟她的佛性。她修持了許多年,並且當她染患癌症可怕痛苦的疾病時,她絕無一句怨言。我們全都問到如何減少她的苦處,但她從未說過一句關於其病痛的話。取而代之的“她時常相當地輕鬆態然自若。”
在大部分的日子裡,一位尼師與她為伴,但有一天早上那位尼師步出房門數分鐘。當我進入我母親的房中,我們獨處並且我能夠看出她剛哭過。在她的眼中含著淚水,而她的手正在顫抖。我有點煩惱,我想也許她快死了或她有某些大憂慮。我問她,“媽,您剛經歷了怎樣的痛苦,請告訴我實話。”她說:“我一點也不痛苦。”我再問,但她沒有回答。
第三次我問時她才說:“我很快樂所以哭了。由於我的根本上師帕登欽哲爾索在我面前現身並且說道:‘由於你過去迄今的修行,我的心與你的心已合而為一。現在是此生結束的時候了,但當你臨命終時,你的心和我的心將真正合而為一。’”
所以身上的所有毛髮都豎了起來,並且淚水充溢於眼中。那僅是一例。在她生病期間她有許多如此的經驗。有一天她告訴我:“當我的色身圈套瓦解時的刹那,我將如鳥飛脫陷阱般。”
許多偉大的上師在她生病期間來看她。
頂果欽哲仁波切到來,而且她對他說:“現在,我的時間到了。我一點也沒有任何執著。由於我過去非常年輕,我曾經害怕死亡,那就是為何我修法如此勤勉的原因。現在,我已到達了瀕死之點。我過去聽說最好的修行者是快樂的去死。次好的行者是無畏地死。最下者,亦應無悔地死。我已無畏懼、無悔,但這並非僅源自我自己的信心,而是由於我的根本上師的慈悲。我該如何地請求您,仁波切?我請求您因佛法之故而住世。若您得長壽,那將直接、間接地利益一切有情眾生。我為您所做的長壽儀式是一個簡單的祈願,請您和一切傳承持有者為利益眾生而住世。我自己願意高興地承擔您或任何其他傳承持有者的身體障礙,願以此而你們均得離這些障礙。” 以此,她供養頂果欽哲仁波切一條長的白絲卡達。
仁波切握著她的手並且說:“我能保證在命終時,你將在金銅山與蓮師不可分割。”她答道:“我將在那見您。”
有一天初璽(Trulshig)仁波切告訴我,他真正地尊仰我的母親,他並且想要看她。我們認為,“哦!那太仁慈了。”初璽仁波切告訴她,“從一方面說來,由於你的健康欠佳,我們都很沮喪;但另一方面,我們都因你將一生全部花費在嚴謹的修持當中,並且你的心境非常高超而驕傲。我們真正地尊仰你。請為我祈禱。”
我的母親回答道:“我對您有強烈的虔信心,因為您是毗盧遮那的化身。”我今天想要從您那接受“赤松寧體(Tsig Sum Nedek)法。”初璽仁波切說:“不!不!這些並不需要。”但是她說:“是的,我需要此法,拜託。”因此初璽仁波切非常簡要而直接地給她赤松寧體法。
我的母親供養了一條白圍巾與“吐帕”,並且請求他住世以幫助眾生。初璽仁波切說:祖古烏金仁波切是蓮師,而你是依喜措嘉。我並不僅僅是說好聽的話,我知道這是真的。你剛剛改變你的身體,你將會解脫。
恰札仁波切也前來看她。她對他極為虔信。她向他求了一個金剛薩埵灌頂,並請求他教她“The Four Parts Without Three”法。這是“且卻”(Trekcho)的究竟見地。他教授了一段長時間。遺憾的是我們沒有將該法錄音下來,但他可能也不想被錄音。無論如何,該教授非常地長而清晰。最後,恰札仁波切說:“好,讓我們融合我們的心,安置在無分別中。”
我們都知道 - 她的醫生們 - 我的母親非常虛弱,但在那一刻她說:“哦!非常強健。她的眼睛完全地大大睜聞。沒有任何痛苦的徵兆;取而代之的是她顯得非常輕鬆。我看一下手錶,她停留在那境界中整整五分鐘。我突然擔心她可能快死了。我思索著“有什麼問題?”我看著恰札仁波切而他剛剛坐在那入定。那令我松了一口氣並且瞭解到我們剛才應該都停留在法性(rigpa)中。
五分鐘後,她“回來了”。她仍停留在其中不說話。後來,她開始溝通並且感謝恰札仁波切。他說:“我很高興你瞭解這個教法。我知道你是一個好的修行人,但我不知道你有如此高度的證悟。今天我看到了,所以尊敬你,並且我以認識你為傲。你是大家的最佳典範。”
後來恰札仁波切和我父親與我在另一個房間用午餐,邊吃邊談,歷時超過一小時。我的父親問的不多,但我問恰札仁波切,“發生了什麼事?我的母親經驗了什麼?”他很正經地看著我說:“那是件非常完美的事。她將空性和覺知融合。只有第一流的修行者才有能力如此做,特別是在面對如此強烈的痛苦與嚴重的疾病。
只有今天我才瞭解到擁庫雪拉是一位如此精進的修行者。這對我們大家都是一個好的典範。現在看著,將有其他令人驚訝的徵兆。如果任何和有關係的人能夠去看她,供一條白圍巾向她頂禮,並請求將他們的心與她的融合為一都是很好的。”
恰札仁波切從不給我的兄弟和我教法,但我曾向我的母親保證他會把每一樣都教給秋林仁波切和我。現在他已經在這和來看她,他告訴我“我已經向你的母親保證給你教法。我們都需要安排時間和地方,你可以給我一個考驗,我們可因此百分之百的清淨一切。我真的尊敬並敬愛你的母親,而這是她的最後願望,因此我將滿她的願。”她為我們安排這真是甜美。
去世的一周前,我的母親邀請祖古烏金、我的家庭成員、我、以及少數僧侶到她的房間。她給我們每一人條卡達。她的呼吸已經非常微弱並且費勁,但突然間,她變好了並且有力地說話。我們之中有些人哭了起來,但她說:“不!我現在不會死。萬法無常,我們都知道那,但現在我可以坦白的說,所以讓我給你們一些忠告。首先,我希望請求祖古烏金長壽。這非常非常重要,你們所有人要好好的照顧他。”
然後她轉向我的兄弟 - 秋林仁波切和我,說道:“你們兩人都被認為是祖古。噶瑪巴認你們是化生,便意為‘高級轉生’。我們都尊敬噶瑪巴,但如果你們不修持那不不好。誰會告訴你們這些?只有媽才會告訴你們這些!所以我要告訴你們兩個要好好修行。你們不要以為‘我不需要做任何事。我很高,我是個祖古’。不要這樣想。”
直到現在,我們都給予我們的僧侶們,我們所能提供的最佳照顧。那天我的母親告訴貢果與南朵 - 照顧我們的僧侶們的人說:“我知道要管理這麼多喇嘛是很困難的,但請繼續給他們好的食物以及照顧。千萬不要吝嗇。讓他們盡可能的讀書。僧伽是佛法的根。如果僧伽是好的,佛法將會傳遍全世界並利益許多眾生。”她告訴在場的和尚們,“由於你對我表現的如此慈愛,因此我必須告訴你們。請讀書並深思教法。常常將他們付諸實修。”
擁庫雪拉在四月二十四日早上安靜地辭世。我的父親,我的兄弟和我當都在她的身邊。她享年六十五歲。
當天早上和下午,我們的家庭成員和幾位坐在她身邊的僧侶為她祈禱。我母親的臉看來十分輕鬆。她保持在高度“托當”(Thukdan)定境中,那是好的行者在死亡的刹那時所生起的禪定。在這段禪定中意識仍在身中不衰,並且身上靠近心臟部份仍然溫暖,身體有彈性和呈淡紅色容貌。
在大約下午三點時,一場雷陣雨相當突然地下起並持續下到日落。在那期間,擁庫雪拉的面容轉變了。她開始淡淡地微笑並且表現地非常平和安祥。見到她居處瑞相的人,看見外面天空清朗,一道彩虹出現在寺院上方。擁庫雪拉保持在“托當”中達三天。
我的學生——(Isabelle)艾絲勃雷醫師,事實上擁有和我母親病中相隨的最多經驗,因為艾絲勃雷是照顧她最多的——兩或三個月。她知道所有發生的事。
喬珍大夫未看過一個已死亡三天的屍體呈現如此的狀況。每個人都知道,通常在死後屍體是非常僵硬的。喬珍非常訝異擁庫雪拉的屍體的極度柔軟。雖然她在死亡前超過兩個月的時間,沒有吃任何食物或營養品,但她並未失重且反而維持她的一般樣子。
當我們洗她的身體時,覆蓋頂部的皮膚脫落並發現美的、堅固的白皮膚在下方。非常地年輕和白晰。事實上她看起來非常漂亮。它震撼了我們的心並且令一些僧侶們哭了。喬珍大夫謂為它是非常不凡的。
超過一千名的尼泊爾人、西藏人、西方人、僧侶參加了在寺院的東廂庭院中所舉行的火葬儀式,在那有一個小的白塔被豎起。許多人在尊貴的恰札仁波切、第三世天噶仁波切、第七世塔立仁波切和明林東謝仁波切,以及我的父親、兄弟、我自己和我們喇嘛們所主持的告別法會中哭泣、並向擁庫雪拉頂禮供養卡達。
顯而易見的,我的母親永遠是「我的母親」。我愛她並尊敬她是一位好的修行者的事實。但我從未真正想到她是一位擁有非常高度心靈的人。也許這是一個男性驕傲的象徵或身為其子的驕傲。但由於她的疾病示現,她的行為舉止,她曾談到的事情,她曾以隻字片語所給予的教法,一切的一切都觸及我們的心。它仍舊如此深深地虔信在我的心中。
我開始覺得這不僅僅是我的母親,而且是我的上師。我學到了很多。這經驗幫助了我自己的精神的發展、經驗和了悟。現在,我很高興有一位女上師。
我為擁庫雪拉的接近生活和她為佛法修持的回向而祈禱,希望未來凡是聽到她的所有人 - 女性修行者都能有良好啟示。